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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不算成功的皇帝,身上却闪现了历史罕见的人性光辉!

2022-05-19

1076年,为了报复交趾(越南古称)入侵,北宋派大军伐交,掀起了宋越熙宁大战的最高潮。

此事背景可参阅前文奥巴马越南演讲时引用反华古诗,当知该诗背后的越南侵华战争

后来交趾李朝服软投降,宋军从交趾撤军。

北宋在此战后,占得了宋越边境上的广源州、苏茂州(今越南高平、谅山两省边境)、思琅州(今越南高平省下琅一带)、门州(今越南东溪县)、谅州(今越南谅山)的五州之地。这些地方原来都是唐朝的羁縻州,唐亡后,属于少数民族地盘,后来交趾李朝几代君主或者通过通婚或者通过武力,曾间接加以控制,至此五州纳入宋境。但看文中括号的内容也可知,目前这些地方大部分仍然是越南领土。

宋朝虽然能够占领这些地方,却最终未能守住。

仍然是水土不服惹得祸。

1077年6月,北宋曾改广源州为顺州,设置顺州安抚都监司,命邕州知州陶弼任知州。陶弼也是知兵的文人,有“左诗书,右孙吴”之誉。他也参加了交趾讨伐战,熟悉地理,颇有战功。但陶弼却于1078年死于任上。后来北宋派遣继任的顺州官员和士卒也多因水土不服,死于当地。

一般认为,当时的广源州属于瘴疠之地,气候炎热且变化无常,加之医术不发达,从北方来的外地人病死很多,不死者也畏职如虎,开小差的逃兵很多。北宋派遣的三千戍卒一年内便十损五六。

1079年交趾李朝遣使入贡,赠送五头驯象给北宋,请求将广源州、苏茂州等地归还。当时的桂州知州正是参与过讨伐交趾的大将赵禼,上书请求拒绝,然而宋神宗感慨道:顺州是瘴疠之地……岂可以总将戍兵强行投之瘴土!一人之死,朕且怜悯,何况十损五六?便诏令将二万户居民内迁,将顺州赐给交趾。

交趾方面为表示诚意,许诺将侵宋战争中掠夺的三州百姓释放回北宋,然而虽然估计有几万广西百姓被掠到交趾,但据载只有二百二十一人获得释放,且无论男女都在身上刺字,以示羞辱。

以五头象和二百多名俘虏,能够换得广源州(即顺州),交趾人得意非常。

广源州本是盛产黄金之地,当地酋长臣服交趾时期,都是以黄金进贡交趾,如今李朝直接控制广源州,大喜过望。

1081年,广源州等几处土地正式划归交趾,交人得意之余引用宋人的诗句 “因贪交趾象,却失广源金”来讽刺宋神宗,指宋神宗为了贪图交趾进贡的驯象,却放弃了黄澄澄地黄金之地。

这种吊丝式的幸灾乐祸暴露无遗。他们理解不了宋神宗。

宋朝皇帝真的不在乎黄金。他们本来更在乎土地,但令人意外的是,宋神宗居然也甘愿放弃了土地。

据此三百多年前,公元757年,当时正值安史之乱,洛阳被叛军占据。唐肃宗为了获得回纥军的帮助,收复洛阳,曾和回纥统帅暗地定下盟约:“洛阳破城之日,土地、贵族归唐,财物、平民百姓都归回纥。”皇帝为了收复故土,什么百姓钱帛,统统可以不要。

结果回纥兵攻入洛阳之后,果然摆开架势打算纵兵掳掠,甚至吓坏了时任兵马大元帅的皇子、广平王李俶(也就是后来的唐代宗),最后所幸洛阳士民交出万匹罗绮来贿赂回纥统帅,才避免在胜利日被己方友军剽掠。

这是可悲的事情,而且从经验上讲,往往越成功的帝王,越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。

在煮茶眼里,宋神宗其实算不上一个优秀的皇帝,虽然他野心勃勃。

但这一会儿,宋神宗赵顼居然以体恤人命为理由放弃了广源州。

这种“一夫尚悯之,何况十损五六”的情怀简直是中国历代帝王史中少见的人性光辉。

我们如今看历史,惯于使用上帝视角来指责古人所犯的这样或那样的错误。我们用一种事后诸葛亮的态度来评价古人的选择。以宋神宗这次弃地而言,从国家领导人角度或许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,但他这么做的理由,却超乎了时代。他不像一个把百姓当作蝼蚁的封建帝王,这一刻,他的仁慈令人钦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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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文摘选于煮茶作品《笑翻越南史》,原作全文请见“历史阅读”同名wx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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