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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朝没有宰相专权?蔡京赵普难道不是权相

2022-05-19

相对于其他朝代、尤其是宋朝以前的朝代而言,宋朝虽然不能完全说没出现宰相专权现象,但凭我们对宋史的多年阅读和了解,宋朝确实很少出现宰相专权现象。

说到这,或许会有人反对说,北宋初的赵普不算权相?北宋末的蔡京不算权相?南宋初的秦桧不算权相?南宋末的贾似道不算权相?他们当年可都是说一不二、威风八面、遇事连皇帝都要让其三分的啊,这种无以复加的权威性,还不算权相?

那么,在这说说这几个威风八面的宰相的一些事情,通过这些事情,便能了解这些如日中天的人,到底是不是权相。

赵普从赵匡胤出道开始,就是赵匡胤的幕僚,在陈桥兵变、黄袍加身,乃至后来的杯酒释兵权、平定西蜀、南唐诸国,幕后都是赵普出谋划策,可以说,赵普是赵匡胤坐上龙椅、当上皇帝、坐稳江山的核心智囊、无上功臣,所以,立国不久,赵匡胤就任命赵普为宰相,宠幸有加,俨然一代权相。然而,对于这样一位功劳赫赫的权相,后来,赵匡胤仅仅因为他受了吴越王钱俶一些好处、私买木材建房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将他罢为河阳节度使,逐出了京城,逐出了权力核心。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,这算什么权臣?

再看看北宋末的蔡京。蔡京一生,在仕途摸爬滚打五十多年,历经宋神宗、哲宗、徽宗、钦宗四朝,尤其在宋徽宗一朝,不但拜相,而且多次致仕退休,多次被重新起用,以至五登相位,在宋徽宗的扶持下,蔡京不断加官进爵,是北宋以来加官最多、地位最高的宰相,宋徽宗还曾七次亲临蔡京府上,荣贵至极,民间甚至有:“但知有蔡氏,不知有朝廷”之说。这种宠幸和威风,够得上权臣吧?然而,这样一位权臣,当金人南侵,宋钦宗继位,立刻把蔡京连贬五地,最后贬所未到,竟客死于长沙城南破庙里。拿掉他就像拿掉桌子上一个杯盘那么容易的人,怎称得上权臣?

要说宋朝最接近权臣的人,要算南宋的秦桧。他1115年中进士,在两宋官场摸爬滚打四十年,死前,宋高宗赵构多次亲临相府探疾,死后赠他“申王”,谥号“忠献”,可谓生受崇敬,死备哀荣,而且,他任相近二十年,权威日炽。当时,为他建生祠、写诗拍马屁的大有人在。但他还是够不着权臣,因为他之所以任相时间那么久,完全是因为宋高宗向金国乞和的政策没变,秦桧是乞和政策的执行者,而宋高宗是乞和政策的提出者,这一呼一应的关系,使他能够稳坐宰相之位。只要宋高宗稍有厌弃,或者朝廷政策稍稍一变,他必然位置不保。所以,后来韩侂胄发动北伐,乞和政策废止,朝廷就立刻将秦桧的谥号改为“谬丑”,就是明证。

南宋末年的贾似道当年那么威风,但最后仅是几个皇太后发话,就把他轻轻松松地革职,最后竟被一个监押官杀死,更算不得权臣。那么,是什么原因让宋朝没有出现特别显赫的权臣宰相呢?从制度方面来说,原因有二:

一是宋朝制度将宰相手中高度集中的权力瓜分了。宋初开始,推行“二府三司制”,“二府”即中书门下和枢密院,分管行政和军事权。宰相为中书门下平章事,军事由枢密使掌,财政由三司使掌,以前宰相是行政、军事、财政三权合一,宋朝则把这些事分派为三人分担,手里一无财权,二无兵权,权力大打折扣,哪里还能成为权臣?

二是宋朝的监察制度,让宰相不能有丝毫违纪越权。中央监察机关为谏院和御史台,职责是:“纠察官邪,肃正纲纪。大事则廷辩,小事则奏弹”。谏官和御史们,可以纠察宰相及以下的百官。宋代谏官、御史还可以“风闻弹事”,哪怕是对于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,也可以进行弹劾,弹劾错了,并不追责。宋仁宗时期的御史唐介,仅仅因为道听途说宰相文彦博送了“蜀锦”给张贵妃,就连连弹劾,导致文彦博罢相。而且,一个谏官和御史在职期间,如果没有扳倒几位不称职的高官,反倒会被人讥为尸位素餐。

所以,宰相在位,都有很多制度制衡,稍不注意,就可能被弹劾罢相,这样,就很难积累成权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