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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战时,他打出最悲壮一战;晚年时,又单枪匹马火拼香港黑社会

2022-05-19

在八年抗战时期,大型会战共有22次,重要的战役更是多达一千多次。因中日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,这些战役大多都是悲壮的,其中最典型的一次,当属常德保卫战。

在常德保卫战中,第74军57师,以八千虎贲,硬抗日军三万余人,硬是以血肉之躯,力守常德12天之久,最后全师仅剩83人,创下了一个战争的奇迹。

创造这个奇迹的人,名叫余程万。

余程万1902年生于广东台山,22岁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,与胡宗南、杜聿明、徐向前、陈赓等人成为同学。但是毕业之后,余程万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进入军队,而是继续深造,考入了中国大学政治系、陆军大学研究院。

不过,深造的结果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,就像现在的大学毕业生一样,你选择继续深造,等你硕士毕业之后再去找工作,你当年的大学同学很可能已经成了你的上级。余程万的经历就是这样,当他重新进入军队的时候,却发现连黄埔三期的小师弟王耀武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。

常德保卫战的时候,余程万担任第74军57师师长,而74军的军长正是王耀武。

常德保卫战的伟大意义,已经不需要我多说,现在来记录几个让人热血沸腾的悲壮瞬间——

57师170团3营9连1排负责驻守鼎新电灯公司,几个小时后,排长李少兴发现,身边的士兵只剩下5个人了。这时,营长宋维钧派传令兵来让他撤退,李少兴说:“俺李少兴从山东打到湖南,从来没有在战斗中学会撤退。守下去,多守一刻是一刻!”又对传令兵说:“回去报告营长,我这里算我是6条好汉,我和营长都是山东人,我没给山东人丢脸!”传令兵没有走,说:“报告排长,你们的人太少了,我愿意留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干!”

1943年11月21日,河洑山防御战打响后,余程万给驻守的171团2营营长阮志芳打电话:“我一再和你们说过,河洑是我们的圣地,我们在这圣地上,一定要洒上光荣的血迹。我每次到河洑,看见河洑老百姓对我们五十七师那一份信任,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。……我再和你说一句,河洑是我们的圣地!”阮志芳回答:“师长要我们死在这里,我们就死在这里。”23日,全营500多人全部殉国,消灭日军1000多人。

(图:《喋血孤城》即讲的常德保卫战)

1943年12月1日,日军进攻位于常德春申墓的碉堡。碉堡内是机关枪第1连连长高长春率领的6个人,被日军的毒气弹熏得失去了作战能力。高长春强打起精神,挺起机枪向日军密集处扫射,子弹打完了,又拿起手榴弹往外扔,手榴弹也扔完了,高长春已精神恍惚,勉强抓起话筒,向上司报告:“报告长官,机1连连长高长春,奉命死守春申墓碉堡,与碉堡共存亡,现在职受伤多处,弟兄全部殉国……火焰好大,已烧进了碉堡,中华民国万岁!虎贲万岁!”

1943年12月3日凌晨,57师已弹尽粮绝,余程万师长决定率部突围,169团团长柴意新奉命留下阻击日军。余程万走后,柴意新率领残余的100余名士兵,跟日军展开肉搏,反复冲杀十余次,100多人全部成了血人,仍然冲杀不已。冲到春申墓时,柴意新被冷枪击中,壮烈殉国,常德宣告失守。士兵们见已无希望,为避免被俘受辱,全部自尽,重伤者无法动弹,便用脚趾扣动扳机,自杀殉国。

常德失守后,为了避免大炮落入日军之手,炮兵团团长金定洲下令,将所有大炮全部炸掉。炮兵团仅剩的十几个士兵哭着求团长不要炸掉,但除了炸掉还能有什么办法?副官李凤林咬了咬牙,点燃了导火线。当导火线快要燃尽时,突然,十几个士兵一齐跑了过去,紧紧地抱住大炮,随着几声巨响,十几条生命跟着大炮一起灰飞烟灭……

李凤林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战争结束后回东北老家,但经此事后,终生再未离开常德一步。晚年时,李凤林喃喃地说:“这里有我的弟兄们,有我的炮,我不能走,我走了,谁来陪他们呢?”

好了,我已经流泪了,就写这些吧。

民国第一畅销书作家张恨水得知后,毅然写下了一部巨作《虎贲万岁》,在序言中,张恨水写道:“我写小说,向来暴露多于颂扬,这部书却有个例外,暴露之处很少。常德之战,守军不能说毫无弱点,但我们知道,这八千人实在已尽了他们可能的力量。一师人守城,战死得只剩下八十三人,这是中日战争史上难找的一件事,我愿意这书借着五十七师烈士的英灵,流传下去,不再让下一代及后代人稍有不良的印象,所以改变了我的作风。”

余程万想重金酬谢他,但张恨水都拒绝了,只要了一把57师缴获的日本军刀。

1948年,余程万被任命为第26军军长,但此时的余程万,已经厌倦了自己人打自己人,暗中把家人都安置到了香港,到了1950年,自己也去了香港,做起了生意。

在香港,余程万过了几年太平日子,但1955年8月27日晚上,他的妻子被香港黑社会绑架。余程万虽然解甲归田,但一腔铁血仍未冷,抄起一把枪,单枪匹马,要跟黑社会来一场大火拼。这就是“老炮儿”的风格!

但可惜的是,在火拼的时候,香港的警察也去了,在乱战中,余程万被打死。至于究竟是被黑社会打死的,还是被警察打死的,亦或是被台湾的特工打死的,到现在仍然是个谜。

一代抗日名将,第一“虎贲”将军,就这样在香港陨落,连结局都充满了传奇色彩。